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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6日,斯诺登在莫斯科的第三天已经过去,依然没有他要离开的消息。人们还在追问斯诺登到底在哪?能答出这个问题的人极少,但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人却极多。
    其实,细心人都会发现,俄罗斯官方对斯诺登的态度是经过一个微妙的变化过程的。莫斯科时间6月23日17时15分,斯诺登乘坐的SU123航班从香港飞抵莫斯科。随后,对于斯诺登行踪的扑朔迷离,俄罗斯媒体在直播、百姓在议论、世界在关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俄罗斯官方却反常地保持着沉默。这一沉默不仅与被炒的沸沸扬扬的斯诺登事件形成了反差,而且与俄官方几天前的表态也大相径庭。

     当斯诺登人还在香港时,不甘寂寞的俄罗斯似乎并不想当百分之分的旁观者,对斯诺登事件给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俄总统新闻发言人佩斯科夫6月11日曾表示,如果斯诺登向俄罗斯提出政治避难请求,俄会考虑他的请求。俄外长拉夫罗夫也称,“目前尚未收到政治避难的正式申请,一旦收到,俄罗斯准备对这一申请进行讨论。”
    然而,当斯诺登真的来到了莫斯科,俄罗斯官方却突然似乎没有那么“好客”了。俄《生意人报》24日12时55分披露“普京对斯诺登一无所知”。此报道援引俄总统新闻发言人佩斯科夫的话说,“俄官方从未与美国情报部门的举报人有过任何接触。克里姆林宫并不知道与斯诺登的相关任何情况。”
    但25日,在经过了一天的躲闪之后,俄官方终于打破了沉默,毫不客气地直接面对美方的某些指责。俄外长拉夫罗夫强调,斯诺登并未进入俄罗斯境内。很明显,拉夫罗夫所卖的“斯诺登并未进入俄罗斯境内”的关子,是从“法律概念”上讲的未入境,而非从“地理概念”上讲。斯诺登没有俄罗斯入境签证,他无法在“法律概念”上进入俄罗斯境内。但斯诺登即便在谢列梅捷沃机场的国际中转区,他在地理概念上毕竟还是在俄罗斯的领土上,没有人怀疑俄罗斯对斯诺登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正在人们为拉夫罗夫的“精准表述”而觉得他有些“老奸巨猾”时,普京又发话了。普京说,“斯诺登先生的确飞到了莫斯科,这对我们而言十分意外。他来莫斯科是作为过境旅客,不需要签证和其他文件。”普京强调,“美方所有对俄罗斯的指责都是胡说八道。俄情报部门从未与斯诺登合作过,也不打算与其合作。关于把他交给美国人,俄美之间没有引渡协议,斯诺登也没有在俄境内犯罪”他
最后说,“我希望斯诺登尽快离开俄罗斯,希望这不会对俄美关系产生负面影响,我希望我们的伙伴明白这一点。斯诺登是个自由人,他越早确定目的地对我们和他本人越好!”

     普京通过这番给力的讲话不仅把斯诺登与俄罗斯情报部门撇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使俄在斯诺登事件未来几天的发展中占据了主动和先机。而普京这道看似的“逐客令”其实也可以被视为对斯诺登的“留客令”。日里诺夫斯基26日在国家杜马党团圆桌会议上就说,“斯诺登现在呆在机场。他是谁?美国人?没有护照,没有证件他是谁?他可能在这个房间呆上10年,有食物供养。”如果真如日里诺夫斯基所言,那么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的中转区便可成为斯诺登的“长期避难地”了。
    实际上,如果说斯诺登的离开是他自己的决定、由自己说了算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向何处去?已不是由他自己能决定的了。原来一直表现相对主动的厄瓜多尔这两天似乎突然“谨慎”起来,虽然被传闻称可能对其提供政治庇护的白俄罗斯也正式否认了相关报道。
    显然,斯诺登已经成为了大国博弈的棋子。目前,他身上蕴含的政治价值一点也不亚于他的情报价值。

    6月26日的俄《生意人报》援引美国国务院消息人士的话说,斯诺登没有登上飞往古巴的飞机对美而言是一个“好信号”。此人称,“目前,斯诺登的命运取决于莫斯科。我们可以猜想,俄特工们特地把他控制在莫斯科,而俄官方正在琢磨如何应对美方的要求。”此人透露,“美国务院正在研究莫斯科回绝此要求后可能采取的各种应对方式。”而美国国务卿克里在飞往印度的飞机上也强调,“最近两年,美国应俄罗斯的请求向俄方引渡了7名有犯罪行为的俄公民,现在我们有权要回报。”
     据俄《生意人报》透露,仅6月24日一天,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穆勒至少给俄罗斯联邦安全总局局长亚历山大·博尔特尼科夫打过两次电话。而美国副国务卿博恩斯和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麦克弗尔也正在与俄外交部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与此同时,本周初,美国著名参议员格莱姆也致信俄驻美国大使基斯利亚克,要求其尽快考虑向美引渡斯诺登一事。他在信中强调,“这将成为检验俄美关系重启的重要检验。”据悉,美国务院已把俄罗斯作为就斯诺登一事开展全球外交攻势的主攻对象,并派重量级高官做俄工作,让俄明白此事的严肃性和严重性。
    对于这些情况,美国的传统基金会资深研究员科恩对俄《生意人报》记者称,斯诺登事件再次反应出一个明显的趋势,即美国与中国和俄罗斯的关系由于客观原因都有不好问题。这还表明,美国在国际社会中影响力正在下滑,此事不是证明这一趋势的最后一件事。不过,科恩强调,中美经济关系太紧密,华盛顿没有对付北京的好办法,但华盛顿却有不少对俄施压的杠杆,如把《马格尼茨基名单》上的俄罗斯人从18人增加至180人、对叙利亚采取更强硬的行动、暂停与俄石油公司在北极区块上的合作等等。对此,俄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普什科夫认为,美国就斯诺登案对俄中的威胁不会有任何结果,只能更加拉近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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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健斌

关健斌

178篇文章 5年前更新

《中国青年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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